撰文：郑轶
“‘萨满’这个词语已经变成了一个流行词汇了，你怎么看？” 有一天朋友问我这个问题。
“很多灵性产业的人那么称自己罢了，他们在说着‘萨满’这个词语的时候，其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以为‘萨满’是‘Guru'‘上师’在新时代一个听起来很时尚的名字罢了。
也有很多音乐疗愈师自称自己是‘萨满’，我承认很多真的是很不错的音乐人，他们的音乐里也充满了能量，可能是他们对‘萨满’这个职业有误解吧，但是在我看来，他们真的不是萨满。不过，只是一个流行词汇罢了－－何必当真呢？”我回答。
作为人类学研究学者，我接触过很多“萨满”，或者自称自己是“萨满”的人，包括大量以为自己是“萨满”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朝生暮死的弥天大梦，你以为自己是谁就是谁，没有什么必要去深究，又或者强行去惊醒梦中熟睡的人－－因为需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我们都有醒过来的那一天，所有一切到头来看起来都是无比荒唐。
更何况，原本就是游戏里的一个名字，一个代号罢了。名可名，非常名。看不清楚本质到底是什么，任凭天花乱坠，不过就是高明一点的branding和市场营销罢了。
萨满曾经是一种职业。然而每一种职业都有自己的时代语境，适用于某种特定的年代与集体意识。之后它被自然淘汰，或者以另外一种方式延续下来，换了不同的名字，隐藏在历史深处。破除种种幻象，本质始终不变。
然而，这个秘密就是，履行这种职责的人，尽管换了不同的名字和身份，以适应于不同时代人们对于宇宙万物的理解能力，可是这个职业伴随人类文明始终，一直不曾消失过，直到今天。
是的，直到今天，依然存在，用不同的身份（甚至你无法想象的职业身份）无比敬业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一只眼睛看着现实世界－－我们这场游戏本身的规则；另一只眼睛看向人们的灵魂，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那团，自从普罗米修斯以来燃烧着的火焰。
兰波说诗人是“盗火者”是“通灵者”，某种程度上一语点睛了本质。
萨满这个通古斯语的原意是“知识守护者”，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和“知识”有关的职业。如果说要用现代思维去解释，那么这就是一个需要大量知识信息储备的职业，需要有非常好的信息处理能力，接受、进而转译成为能够讲述给大众的语言－－这就需要强大的表达能力。
而萨满收集、处理的信息，直白地说，就是宇宙万物之间的自然规律，就是老庄所说的那个“天地大道”。
在远古矇昧之初，萨满们所使用的表达语言更多是感官语言而非语言文字（事实上，我们去看楔形文字以及象形文字的起源，它们是象征是能量符号，是“萨满”发明创造了文字去记录知识）。有点类似于中国的古琴谱，虽然用了符号文字得以记录，然而在这里，它只能保存下来非常少量的信息－－一首曲子的气息、停顿、意境都是无法通过这些而记录的。这个类比揭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几乎被所有人理所当然遗忘的真理：我们真正的交流，只有不到20%是通过语言文字的。大量的信息被蕴藏在身体里，我们身体能感知到的，远远多过于头脑能够理解的；我们看不到的，远远多过于我们所能看到的。
我们用着头脑理解的方式去感知世界，得出这个世界是“理性”的幻象，正如我们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假装外面的世界不曾存在。这个世界是感官的知觉的（perceptional)。
而那个真正最后的纵身一跃（last leap)，说的是我们不再寻求我们头脑对于我们所感知的一切的合理性强行理解－－你不再把生命的能量浪费在去说服你的头脑去接纳一切，不再痛苦地寻找understanding，而是顺应宇宙的flow去feel一切。不是说understanding是错误的，而是，你如何用一台486的电脑去process如此巨大的信息量？
在那个时代里，我们知道自己知识的匮乏，于是存有对天地万物的敬畏与谦卑。越是人类中心的时代，越是强调头脑，越是傲慢地以为自己知道一切，无所不能－－这不是说我们真的知道了一切，而是我们在自己的井底创造了自己的规则－－在486的系统里运行这些低等的程序，自然不会出错。
言归正传，我们可以看出来，萨满的主要职责是“沟通”（communication)－－与天地沟通梳理自然规律和知识脉络，收集征集信息。进而与人沟通，把这些知识转化为人类头脑逻辑所能理解的信息。诚如汉字里对应萨满的“巫”－－连结天地人的管道。
如同我之前引用过的那个模型，萨满对应的集体意识阶段，对应的是“以太”到“火”，先民质朴而信奉“万物皆有灵”的哲学，此时天地的灵气与人类活动的范围交织在一起，是一个以“学习”进而掌握大自然规律为主题的阶段。
而我们接下来要聊到的“炼金术士”，可以理解成为萨满2.0的版本。对应的是“火”到“土”的阶段。此时人类逐渐构筑了一个自己与大自然隔绝的人工环境，也逐渐从一个“灵性”的时代进入了一个理性的时代。相比“萨满”的主要工作是“沟通communication”与“收集collecting”，它从一个吸收、接纳的被动角色，转化为更为自主的学习以及去创造新的事物的角色。它催生了近代的化学以及物理学、材料科学。它核心工作是Mixing－－对应着我们集体意识里关于融合、整合的课题。
因为万物，皆是一物。
炼金术（Alchemy)绝对不是通常理解的字面上的关于“炼金”本身。我们熟悉的著名炼金术士有牛顿、荣格等等－－牛顿绝对不是“晚节不保”，放弃科学去替国王铸造金币－－事实上牛顿自我的身份认同里，他更看重炼金术士的身份远过于提炼出牛顿三大定律那奠定了经典物理框架体系的科学家身份。并且事实上，这一部分的提炼工作也是炼金术的一部分。
炼金术是整个西方几乎所有神秘主义的根基，而如今传说中存在的那些影响世界结构的神秘团体－－、玫瑰十字会等等，最初都是炼金术士的组织。他们在历史的不同时代里用各种各样的名字去称呼自己：赫尔墨斯哲人，玫瑰十字会学者等等。
如果你去研究炼金术，就会发现它无论是哲学本体论还是“术”的层面上都与中国的道家、印度的阿育吠陀本质上十分相似，仿佛隔着东西方的时空遥相呼应。它的核心是“艺术”、“医术”与“科学”。所有的炼金术士必然是一个医生，这一点和“萨满”这个1.0版本在本质上是一脉相承的。
著名的炼金术士瑞士的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被认为是西方草药学和即希波克拉底之后的传统医学之父（他的整体医学理论与中医异曲同工），而今天逐渐流行的“芳香治疗”以及“药剂师”等等这些也都是炼金术的传承。所有的炼金术士都是至善论者，都认为他们同时都是医者的身份，而“点石成金”的“哲人石（Philosophy's stone)也被称为万能药。
今天医学的国际符号，就是赫尔墨斯的那根两条蛇的墨丘利节杖－－被广泛认为是医学的象征。而所有的炼金术士都自我认同我们是赫尔墨斯的后裔。
三倍大神赫尔墨斯（Hermes Trismegistus)，是希腊和罗马神话中赫尔墨斯（墨丘利）以及埃及神话中托特神的结合（就是托特塔罗牌的那个托特）。他是塔罗牌里的那张魔术师，他是水星的守护神，是医学的守护神，是牧羊人的守护神，是传播的信使...他的《赫尔墨斯文本》是解读炼金术《翠玉录》的权威文本。他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灵魂使者。
所以保罗科略埃那本《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的英文原名叫做The alchemist (炼金术士）－－以一个牧羊人的身份隐喻去写了一段炼金术士的成长故事，一个被荣格定义为“个人英雄之旅”的原型故事。而那个牧羊少年，写的就是每一个赫尔墨斯后裔的故事。
作为一个新媒体艺术家与策展人，我常常抱怨为什么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守护神，而我们没有。有一天我恍然大悟，他就是赫尔墨斯－－新媒体是“艺术”与“科学”的结合，是“感官知觉”与“逻辑理想”的融合，没有再比他更适合的选择了。尤其是水星逆行电子设备容易出故障，赫尔墨斯怎样都难辞其咎 (lol)。
那么炼金术士真正的工作是什么呢？字面上的“金”并不是他们真正追求的事物，更多的是一个比喻：因为黄金永不生锈，永不氧化，是唯一的“上界之物”与“下界之物”共同的存在（“如在其上，如在其下”。在中国的五行里，“金”说的并不是金属，而是就是黄金本身）。“炼金”就是一个隐喻提纯的过程。
炼金术士相信大自然具有统一万事万物并支配它们各自天性的规律，人类是自然界中的一部分，受到这种规律的制约（看着现实的那只眼睛，在游戏中一切符合游戏的规则和定律），并且，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在人类意识中有所反应，物质是一种镜像。炼金术士的核心哲学就是相信宇宙万物有着灵魂和精神，他们的世界观里宇宙是形而上的－－精神要先于物质而存在（另一只看着灵魂的眼睛）。
炼金术士的工作就是：当能量堕落成物质的时候，如何将其恢复为精神。
进一步来说，正如“黄金”是一个隐喻，那么炼金术里的“盐”“汞”与“硫”的三大要素，也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所理解的那几个化学元素。而是分别对应了形体（Body),精神（spirit)与灵魂（soul)---如同“精油”“酒精”说的都是提炼出来的物质的精神性的存在。
炼金术最早起源于古埃及，这个难以区分的”精神“与”灵魂“在古埃及里分别用Ka和Ba来描述－－因此神圣几何（Merkaba)就是一个Mer-Ka-Ba.
炼金术炼的是传说中的哲人石，化腐朽为神奇，将平淡无奇的不同元素，经过不同的配方，工艺，注入提炼者的精神能量，呼唤出事物的灵魂本质，就像传说中古代古代铸剑最后用铸剑者的血来祭那样。这就是点石成金的过程。
炼金术用冷热干湿将事物分为火（热干），气（热湿），水（冷湿）与土（冷干），再加上无法描述的“以太”，而中国的五行也是异曲同工，“木”对应“气”，而“金”说的就是炼金术的这个“金”。
发现事物之间隐秘的内在关联，尊重大自然的规律，寻找能量振动频率的印记，这是炼金术科学的部分；将不同元素互相融合重整，以创造出新的东西，这是艺术；而尊重自然大道，顺势而为，追求极致与和谐，这更是艺术的本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炼金术士以至善的意图，提纯净化，将不好的能量过滤，在不同条件下让事物得以互相转化（如同砒霜剧毒，却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入药），这个detoxing的过程，就是疗愈。
一切的“术”都是中性的，最终，也最关键的是这个意图（intention)，因此在西方的神秘学里有所谓的“黑魔法”与“白魔法”。
只有至善的初心，才能炼出最纯粹的“金”。如果说物质都是精神与灵魂的镜像，那么炼金术真正修炼的，不是外在世界里的物质，而是内在的自身。这是一个自我修行的过程。
赫尔墨斯的智慧，是心智转化的智慧。
衔尾蛇(Ouroboros)就是事物转化的符号
炼金术催生了现代科学，然而失去了至善初心的科学是失去灵魂的，也是危险的。
现代的炼金术士不仅仅是科学家们，之前说到炼金术的Key是“Mixing"－－我回头看去我所有的职业技能，无论是策展、摄影、音乐(特别是DJ)、新媒体艺术，视频剪辑，甚至是我们在厨房里做一顿饭，他们都有着某种相似性－－It's not important where you take things from, but it's important where you lead them to ---重要的不是你从哪里寻找到素材，而是你如何将它们将一定的配方、序列、逻辑重新整合在一起，使之产生“化学反应”，将它们一起带向某个方向，创造出一种新的事物。而这个方向就是你的意图，而这个整合mixing的过程就是一个用各种感官语言去讲故事（story telling)的过程。
说到底，就是去观察感知事物直接的能量流动，并且将它们重整成为“艺术”的表达形式－－如同电影剪辑的“蒙太奇”，这就是一个能量的蒙太奇。
而这个创造的过程，就是炼金术的过程，就是点石成金的过程。
在充满了隐喻、符号的托特塔罗里，那一张讲述炼金术过程的牌，叫做“ART艺术"。而我们时代的集体意识，在今天，是不断将世界各地不同文化、历史脉络里的信息知识整合融合在一起的时代，一同消除偏见、歧视、误解去寻求真理的时代。
这就是炼金术的时代。
这团普罗米修斯之火是永远不会熄灭的，因为现代的炼金术士依然以各种各样的身份在坚守自己的责任。
恋人牌说的也是炼金术符号, 阴性能量与阳性能量调和是第一步的炼金术
最后，我把炼金术纲领性的那段《翠玉录》写在文章的末尾，据说是牛顿根据拉丁古抄本翻译而成的：
Emerald Tablet 翠玉录
当我走进洞穴，我看到了一块翠玉，上面写着字，那是从赫尔墨斯的双手间被书写出来。从那里我发现了以下这些文字：
When I entered into the cave,I received the tablet zaradi,which was inscribed,from between the hands of Hermes,in which I discovered these word:
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This true without lying, certain & most true:
如在其上，如在其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那上界之物与下界之物相同，而下界之物也与上界之物无异）
That which is below is like that which is above and that which is above is like that which is below to do ye miracles of one only thing.
万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
And as all things have been and arose from one by ye mediation of one: so all things have their birth from this one thing by adaptation.
注释：翠玉录开篇提出了大宇宙和小宇宙的呼应关系，这是炼金术宇宙观的核心。《墨子》提出一个类似的说法“上同下比”，但墨子的意思是人的思想行为要比照天、比照神明，顺应天道。赫耳墨斯的意思则是，理念、宇宙、自然这个大宇宙，跟个人、心灵、灵魂这个小宇宙是一种一体、和谐、映射的关系，利用炼金的转变过程将性灵从物质中解放出来，既重造物质、又重塑心灵，将可重现宇宙太一亦即道、“一切万有”创造的奇迹。太一创造的方式就是新柏拉图主义的“发散”说法，就是从一个一体而充盈的最高实在，象太阳放射光芒一样层层分化出了理性、灵魂和物质世界，而无损于太一的圆满。
太阳为父，月亮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
The Sun is its father, the moon its mother, the wind hath carried it in its belly, the earth its nourse.
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能力在地上最为完全。
The father of all perfection in ye whole world is here. Its force or power is entire if it be converted into earth.
注释：这里的主语说的是完善的性灵，太阳指的是不朽的精神或高层次的自我——心性，太阴即月亮则是低层次的自我，是高我的投影。风是指灵性的生命力，地是指物质的躯体。神性与躯体的联合、精神和物质的统一，是创造奇迹的源泉，实际上也是神秘体验的普遍原则。《道德经》说，“道生之，德蓄之，物形之，势成之”，“之”指的也是生命、性灵，道与德就像太阳、月亮，而形、成大略也跟孕育和养护有一定的对应。
分土于火，萃精于糙，谨慎行之。
Separate thou ye earth from ye fire, ye subtile from the gross sweetly wth great indoustry.
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
It ascends from ye earth to ye heaven & again it desends to ye earth and receives ye force of things superior & inferior.
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
By this means you shall have ye glory of ye whole world & thereby all obscurity shall fly from you.
注释：这里是说，在追求上述阴阳联合之前，必须分清属物和属灵的东西，分清灵性的呼唤和物质的欲望，才能体现真我的光辉。当一个人超越了阴与阳、自我与心性的对立，寻求到不朽的灵性，就从现实的存在中觉醒，获得通觉智慧、找到光明。再回到现实生活，一切都了然。
此为万力之力，摧坚拔韧。
Its force is above all force, for it vanquishes every subtile thing & penetrates every solid thing.
世界即如此创造，依此可达奇迹。
So was ye world created. From this are & do come admirable adaptations whereof ye process is here in this.
我被称为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因我拥有世界三部分的智慧。
Hence I am called Hermes Trismegist, having the three parts of ye philosophy of ye whole world.
关于“太阳的伟大工作”，这就是我说的全部。
That which I have said of ye operation of ye Sun is accomplished & ended.
注释：这里所说的“力”，就是在炼金成功后所获得的贯通上下的能力，是最具有创造力的，因为他明了所经历的人生正像内在宇宙的外在投射。通过澈悟而达到的精神永恒，也将超越时间的局限，而时间是物质世界一切限制中最坚不可摧的。而赫尔墨斯号称拥有世界三部分的智慧，可能是因为他是埃及的托特、希腊的赫尔墨斯、罗马的墨丘利三位同类神祇的融合，但更可能说是对理念、灵魂和物质这三个层面而言。翠玉录所谓伟大的工作，就是指从启蒙到开悟的漫长而宏伟的旅程。
在我35岁生日前一个星期，，因为我们花纳税人的钱，因此一天也不能多留。就在这短短的两天里，一系列的奇遇将我带到了荷兰的一个小村庄里，我在这里，收获了我正式开始炼金术士学习的资格和身份，这是宇宙为我生命下一个阶段学习所开启的大门，是最好的生日礼物－－某种意义上是“生”的意义。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让我在此时此刻到达这个地方。
我也恍然大悟，为什么之前我一直无意识地将“艺术”、“科学”与“医疗”作为我研究和工作的主题。本命处女座与北交双子－－赫尔墨斯守护的两个水星记号，一早就写在我的原厂设置里。
而我经历种种曲折，在飞机起飞前终于赶回酒店楼下的时候，发现转角的那家我经过很多次却一直没有注意到的bar，名字叫做“The alchemist"炼金术士。
这真的不是巧合了。
而下个星期，我也将踏上Camino Di Santiago，这条炼金术士的朝圣之路。保罗科略埃《朝圣》里写过的路。我相信我脚下每一步的路，都是在与祖先的精神灵魂沟通，下载知识记忆与能量。
祝我生日快乐。
最后的最后，我想分享两个真理与大家共勉：
请保持真实与纯净。保持至善的初心，美的东西必然是真实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世界是为勇敢者准备的。勇气是我们通向真理的钥匙。意大利语Coraggio来自拉丁词根“coure"心－－－心的能量不是爱，而是勇气。The power of heart is courage。因为我们本身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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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轶
独立策展人，新媒体艺术家。嬉皮风格的旅行者.从事影像创作(摄影&Video)，Audiovisual arts（Visuals & DJ) 以及写作。曾游学欧洲多年，毕业于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艺术管理专业，曾在奥地利维也纳从事Audiovisual arts.
热衷于研究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以及跨文化跨学科研究，致力于研究基于人类学萨满文化与认知神经科学的艺术治愈理论的研究。在各种大学里把理工科文科艺术科以及经济管理都学了一遍，是个书呆子气十足的技术宅，立志当一个呆萌的学霸。
